203 秘密合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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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的，林浩然成了宁宝怡最忠实的听众。…………她向他讲述着她的一切，她的委屈，她的苦闷，还有那从骨子里带来的自卑。
　　
　　林浩然说：“宝怡，这么多年，你受了太多的委屈。”
　　
　　她仰头望向他，说：“是啊，但我的身份摆在这儿，我根本无能为力。”
　　
　　林浩然却幽幽吐出一句话：“事在人为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你意思是？……”她惶恐地睁大了眼睛。
　　
　　林浩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，口里吐出一缕烟气，缓缓说道：“中国的法律上，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是享有同等权利和义务的。你爸爸的老婆根本没权利要求你不许进宁家的门。将来你爸爸过世，除非他先定了遗嘱，否则的话，你和你那个哥哥一样有权继承你父亲的产业。”
　　
　　宁宝怡用着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，问：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关注？”
　　
　　林浩然叹了口气，又抬手将呼出烟雾替她散开，这才说道：“也许是因为，同病相怜吧。其实我也是一个私生子。”
　　
　　“什么？”宁宝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　　
　　林浩然苦笑几声，说：“你比我的境况好得多，起码你还有妈妈从小照顾你。而我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妈是谁。我爸爸把我养到五岁的时候，突然就失踪了。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。说来你也许不信，我是跟着他的朋友们长大的。后来一个叔父把我推荐给了一个大老板，我在他手底下，总算混出了头。”
　　
　　短短几句话，便概括了他的前半生，其中的苦痛，又岂能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。但他不想说。这些话，他连顾安然都没有说过。那一刻，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。
　　
　　“那你怎么想着来中国的？”她抬手抚了抚他的脸。<>
　　
　　林浩然凄然而笑：“因为有人告诉我，来中国，才可以再次见到我的父亲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你想见到他吗？你父亲？”
　　
　　“当然想。”他的眼中一下子闪起了光亮，“说来你也许不会相信，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记得住父亲的样子。但我就是记住了。那时我对自己说，我天天都看一遍爸爸的照片，天天都记一遍，到时候就不会再忘了。所以到现在，我都把他的照片放在我的钱夹里，每天都要提醒自己说：‘看，这个就是你的爸爸。’”
　　
　　“呵，真有趣。能给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儿吗？”宁宝怡撒着娇。
　　
　　林浩然将烟掐熄在烟缸里，下床去取来了自己的钱夹。
　　
　　在顾安然那里得不到的温柔，在这个女人这里得到了完全的满足。虽然他对这个女人谈不上喜欢，却也不是不喜欢。
　　
　　宁宝怡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他的钱夹，取出了一张早已泛黄的照片，仔细辨认着：“这个……已经看不清楚了呢……”
　　
　　林浩然接过照片，放在灯光下眯起眼看了看，说：“我看得清楚。”
　　
　　宁宝怡笑了起来：“你有印象在脑子里，自然看得清楚了。不过说话，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三十年了，他变成什么样儿了，你还能知道吗？”
　　
　　林浩然冲她摆了摆手，笑着从钱夹里又取出一张照片来递到她面前。她接过来一看，不禁哑然失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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